雨水杂谈：乌米饭与孙膑

乌米饭，乌黑油亮，清香可口，由糯米浸入乌树叶内数小时后烧煮而成：立夏这一天，江南农村人人爱吃乌米饭。据说，这个风俗源于战国时期箸名军事家孙膑。

孙膑和庞涓本是同窗学友，都是鬼谷子的学生。两人学业、智谋都不相上下，但孙膑为人诚实厚道，庞涓却富有心计。两人跟随师父苦学三年，庞涓见学业已就，就要下山立功扬名，就拜别了师父，来到了魏国。孙膑认为自己尚未学成，继续随师傅学习。鬼谷子早就看中了这位老实忠厚的学生，就教他兵书阵法，期望他能拯救乱世，一展宏图。

两年过去了，一天，孙膑收到了庞涓的一封信，说是自己已当上了大将军，邀请他到魏国，共同辅佐魏王。孙膑很高兴，就找老师商量。老师看了信沉默不语，但还是同意孙膑下山。

孙膑一到魏国，庞涓就把他推荐给魏王，很得魏王赏识。从此，二人经常在一起共商国家大事，谈论富国强兵之道，并研讨阵法和用兵之策。庞涓见孙膑的兵法高出自己许多，才知道先生已把兵书传授给了孙膑。他想借兵书来读。孙膑只好以实相告，先生不让带下山来。庞涓闷闷不乐。

突然有一天，孙膑被一群刀斧手绑架，用了一顿大刑，还被挖去了两只膝盖骨，然后拋进监狱。孙膑痛得死去活来，并大声责问士卒，士卒并不答话，只说是魏王的命令。孙膑感到冤枉，自己没有任何过错，却不知为何受此大刑，他多么盼望庞涓能替自己说句公道话啊！庞涓果然来了，他抱住孙膑的废腿哭得涕泪横流：“魏王怎么干出这种事来呀！”孙膑也泣不成声，请庞涓搭救。庞涓绝望地说：“若是旁人还成，可对魏王，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庞涓每天都到狱中来看望，还让人送来好茶好饭供孙膑食用。孙膑非常感动。孙膑自从两腿残废以后，万念俱灰，心想自己饱读兵书，而今却成废人，不能建功立业，活着还有什么用呢？几次想自寻短见，却被庞涓劝阻，并说愿意伺候他一辈子。孙膑听后，感动得热泪盈眶。

有一天，庞涓又来看孙膑，闲聊起来。庞涓说：“师弟啊，你要振作起来，你虽然残废了，不能统兵打仗，建功立业。但是，你还可以把自己的用兵之道写下来，著书立说，传之后世，同样可以流芳百世啊！”听着宠涓语重心长的话，孙膑感到很有道理，不禁点头称是。

自那天以后，孙膑起早贪黑，废寝忘食，每天不停地写兵书。庞涓来得更勤了，嘘寒问暖，察看写兵书的进度，还劝他当心身体。孙膑感谢庞涓深厚的友情，更加勤奋，心想写成后送给庞涓，以答谢他的照顾之恩。

个月过去了，兵书很快就要写成了。一天|看守孙膑的老狱卒热心地对孙膑说：“先生的兵书写成之后，我一定设法给你送回家去。”孙膑微微一笑，说：“老人家，不必了，兵书写成之后我就送给庞大将军。我们是同窗好友，交给他，我就放心了。”

狱卒一听，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孙膑惊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老狱卒长叹一声，悲凉地说：“先生，你太仁厚了，害你的正是庞将军啊！是他嫉恨你的才学，才设计陷害你的啊！”的确如此，庞涓虽然足智多谋，可是心胸狭窄，妒贤嫉能。他见孙膑熟读兵法，唯恐影响自己的前程，就设计陷害，并用了刖刑，使他不能统兵上阵，并想法骗取兵书。

孙膑一听老狱卒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敬重的同窗好友，竟是一个奸诈小人。一怒之下，他将写好的兵书全部烧毁，并想好了对策。

第二天，庞涓来到狱中，见孙膑蓬头垢面，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写好的兵书也已烧毁，气得他立刻命人把孙膑关进猪圏监视起来，看他是真疯还是假疯。谁知，不一会儿，孙膑便枕着猪槽呼呼大睡了。

从此，孙膑不吃不喝，疯疯傻傻，整日与猪厮混在一起。老狱车非常同情孙膑的遭遇，见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心中不忍。这事被老狱卒的老伴知道了，献计道：“用乌树叶子浸拌糯米，煮成饭后捏成小团子，跟猪粪的颜色、形状差不多，既可瞒过庞涓，又可救孙膑的性命。”老狱卒听后大喜，忙让老伴快做。这天正好是立夏，老狱卒在值班时，就把乌米团子塞给了孙膑。

聪明的孙膑不点自明，等庞宠涓来看他时，就笑嘻嘻地顺手抓起身边的猪粪，“噼里啪啦”地朝庞涓扔去。庞涓左躲右闪，还是被扔了一身猪粪。孙膑拍手笑道：“这猪粪这么好，你不吃，我可要吃了。”说着，他摸起一个个“猪粪”吃起来。庞涓看到孙膑吃猪粪，这才相信他是真疯了，就这样放松了对他的看管。

齐国早就听说孙膑的才名。田忌就派人同老狱卒一起设计救出了孙膑。孙膑来到齐国，被拜为军师，坐在轮椅上指挥打仗。后来，齐国和魏国交兵，在马陵道，孙膑打败了魏军，射杀了庞涓，终于报仇雪恨。

孙膑十分感激那位老狱卒，每到立夏，他就要吃一顿乌树叶糯米团。人们钦佩孙膑的气节和才华，也在立夏时做乌米饭吃。立夏吃乌米饭的风俗便流传下来。据说，吃乌米饭还能祛风败毒，防止蚊虫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