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思维贯穿规培始终

创建于1960年7月的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是全国最早建立的四大中医临床基地之一。2015年，国家卫生计生委公布了首批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示范基地，龙华医院就是3家中医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示范基地之一，也是上海市唯一入选的中医医院。

“相比传统中医手把手教学的‘传帮带’模式，培养适应现代社会需求的中医面临着更多挑战。”龙华医院教学副院长刘萍说，在熟练临床技术的基础上，让中医思维的培养始终贯穿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全过程是经过多年探索后形成的“龙华经验”。

自主化平台，中医知识变得鲜活生动

在龙华医院1300平方米左右的模拟实训中心中，设有中西医临床技能实训、模拟病房、OSCE考站、中央控制室等多个区域，内、外、妇、儿、针灸、骨伤等训练项目。还引进了解剖模型、穿刺模型，中医推拿模拟仪、虚拟腹腔镜、高级3G模拟人等价值1500万元的模拟教学设备。龙华医院教学处处长顾斌介绍说，实训中心采取集中培训和自主预约的方式随时向规培学员开放。

观察室的屏幕上被分割成若干画面，第一幅画面中，几位身着白大褂的规培学员正围着推拿模拟仪交流学习；而在左下角的画面中，几位规培学员正在调整录制视频的仪器。据顾斌介绍，这块屏幕上可以随时切换出实训中心任何一个房间的影像。“模拟教学作为临床实际操作前必须进行的课程，是培养现代化好中医的基础工作。”顾斌说。

除了熟练临床操作，潜移默化培养住院医师树立中医临床思维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每个月，学生邵家东和其他规培学员都会参加医院的集中授课，课程的内容涉及临床进展、基础理论和中医经典书籍等。此外，他十分热衷参与中医经典小讲堂、中医医案解析、学术沙龙等定期举行的学习活动。他渐渐发现，自己之前在学校里学习的中医知识和临床结合起来后，变得鲜活而生动。

刘萍说，这样就为规培学员建立了融经典研读、医案分析和学术研究为一体的中医临床思维自主学习平台，也建立了带教老师和学员“双线并行、共学共悟”的学习模式。

“放手式”教学，让他们快速成长

2016年进行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曹左媛在本科、硕士期间就在龙华医院实习，和以前相比她觉得现阶段的培训使自己独立性更强、锻炼机会更多、学习的动力也更大。

刚开始进入基地开始培训时，曹左媛面对患者总会有点忐忑。“你年轻医生不懂的，把你们上级医生叫来。”最初她会因为沟通不畅而受到患者的质疑。在通科轮转到心内科时，心内科医生朱立明语重心长地拍着她的肩膀说：“虽然毕业了，但是每天还是要抽出至少2个小时看专业书，中医需要终身学习，不断积累。”曹左媛记在心里，她开始在临床中深入了解患者的病情，在跟师时仔细琢磨每一个方子。

很快，她在自己的努力中收获了自信。“虽然通科轮转到各个科室后就很难再有机会接触，但是深入的学习后，我发现有些东西会长久的留存并会在轮转到别的科室时带来启发。”在血液科轮转时，曹左媛负责的床位上有一位患有多发性骨髓瘤的患者，血肌酐最高时达到130微摩尔每升。通过在肾内科轮转时的学到的知识，曹左媛为患者开了中药方子，患者服用一个星期后，肌酐就明显下降；服用3个星期后，患者的肌酐已经下降到90微摩尔每升。每次到病房查房时，患者会抓起糖块和水果塞到她手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得到了患者的肯定。”曹左媛说。

“你们是住院医师，不要再把自己当学生了。”神经内科脑病科医生王秀薇同时担任着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教研室的副主任，她常常鼓励自己带教的规培学员。而最初，王秀薇对他们“操心得很”总担心他们出差错。“担心溺水而不让孩子下水，那他们始终就学不会游泳。”王秀薇逐渐发现，在带教老师的整体把关下，放手让规培学员走到患者床位边，独立的面对患者，其实会让他们学会担当，加快成长速度。

卓越式培养，发挥楷模激励作用

中医妇科医生陈逸嘉2013年走出规培基地，2015年开始带教规培学员。因为和学员们年龄相差不大，在学员们心里，陈逸嘉更像兄长。针推专业的常静怡轮转到妇科时，经常跟师上门诊抄方，有时候老师态度严肃免不了因紧张而犯错，陈逸嘉常悄悄提醒。他常常将自己规培时的经验分享给规培学员，交流心得体会。

“感同身受式的分享教学要比强硬灌输的说教更容易让人接受。”刘萍觉得要进一步发挥榜样的示范引领作用。近年来，龙华医院根据各项指标的综合评定，开始从规培学员中遴选10%至15%作为“卓越住院医师”，为他们开放处方权限、协同科主任完成科研任务、担任教学助理。

为深入推进卓越住院医师培养，2017年1月，龙华医院创新性地提出了朋辈导师计划。所谓朋辈导师，就是和规培学员年龄较为接近的年轻住院医师，发挥卓越医师的模范带头作用，在学习、实践、心理等方面合理、有效地帮助第一次接触医疗工作的“7年制转‘5+3’一体化”学生临床实践学习。

刘萍表示，学员们的理论知识早已过关，但如何以中医思维来辨别和处理复杂病情，仍是不小挑战。但她对基地走出的学员还是充满信心。“作为一名中医，在接诊一位患者时，整个诊疗过程都能很自然地在中医思维的指导下进行，是我们规范化培训的起点、终极目标，并贯穿在整个规培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