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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养生,百病不愁
医之为艺诚难矣,而治小儿为尤难。自六岁以下,黄帝不载其说,始有《颅囟经》,以占寿然小儿脉微难见,医为持脉,又多惊啼,而不得其审,其难二也。脉既难凭,必资外证。而其骨气未成,形声未正,悲啼喜笑,变态不常,其难三也。问而知之,医之工也。而小儿多未能言,言亦未足取信,其难四也。脏腑柔弱,易虚易实,易寒易热,又所用多犀、珠、龙、麝,医苟难辨,何以已疾?其难五也。种种隐奥,其难固多。余尝致思于此,又目见庸医妄施方药而杀之者,十常四五,良可哀也!盖小儿治法,散在诸书,又多出于近世臆说,汗漫难据,求其要妙,岂易得哉!太医丞钱乙,字仲阳,汶上人。其治小儿,该括古今,又多自得,着名于时。其法简易精审,如指诸掌。先子治平中登第,调须城尉识之。余五六岁时,病惊疳癖瘕,屡至危殆,皆仲阳拯之良愈。是时仲阳年尚少,不肯轻传其书。余家所传者,才十余方耳!大观初,余筮仕汝海,而仲阳老矣。于亲旧间,始得说证数十条。后六年,又得杂方。盖晚年所得益妙。比于京师,复见别本。然旋着旋传,皆杂乱。初无纪律,互有得失,因得参校焉。其先后则次之,重复则削之,讹谬则正之,俚语则易之。上卷脉证治法,中卷记尝所治病,下卷诸方,而书以全。于是古今治小儿之法,不可以加矣。余念博爱者,仁者之用心,幼幼者圣人之遗训,此惠可不广耶!将传之好事者,使幼者免横夭之苦,老者无哭子之悲,此余之志也。因以明仲阳之术于无穷焉。
宣教郎大梁阎季忠序
钱乙,字仲阳。上世钱塘人,与吴越王有属。纳土,曾祖随以北,因家于郓。父颢,善针医,然嗜酒喜游。一旦匿姓名,东游海上,不复返。乙时三岁。母前亡,父同产姑,嫁医吕氏,哀其孤,收养为子。稍长读书,从吕君问医。吕将殁,乃告以家世。乙号泣,请返迹父。凡五六返,乃得所在。又积数岁,乃迎以归。是时乙年三十余。乡人惊叹,感慨为泣下,多赋诗咏其事。后七年,父以寿终,丧葬如礼。其事吕君,犹事父。吕君殁,无嗣,为之收行葬服,嫁其孤女,岁时祭享,皆与亲等。乙始以《颅囟方》着山东。元丰中,长公主女有疾,召使视之,有功,奏授翰林医学,赐绯。明年,皇卷。夫当诸臣搜采之日,天下藏书之家,莫不争献秘笈。卒未得是书真本,而今乃复见于世,岂非古人精气有不可磨灭者欤?是书原刻阎名作“孝忠”,“真诀”作“直诀”,今未敢易也。“聚珍本”往往有阎氏方论误入钱书者,今根据朱本,则各得其所矣。其药味分量间有不同,今各注于本方之末。至《薛氏医案》本已为薛氏所乱,不足引证云。
光绪十七年辛卯长夏内阁中书周学海谨记
脉乱不治,气不和弦急,伤食沉缓,虚惊促急,风浮,冷沉细。
小儿在母腹中,乃生骨气,五脏六腑,成而未全。自生之后,即长骨脉,五脏六腑之神智也。变者,易也。(巢论云∶上多变气。)又生变蒸者,自内而长,自下而上,又身热,故以生之日后,三十二日一变。变每毕,即情性有异于前。何者?长生腑脏智意故也。何谓三十二日十段而上之,十日百段。三十二日计三百二十段,为一遍。亦曰一蒸。骨之余气,自脑分入龈中,作三十二齿。而齿牙有不及三十二数者,由变不足其常也。或二十八日即至,长二十八齿,以下仿此,但不过三十二之数也。凡一周遍,乃发虚热,诸病如是。十周则小蒸毕也。计三百二十日生骨气,乃全而未壮也。故初三十二日一变,生肾生志。六十四日再变生膀胱。其发耳与KT冷。肾与膀胱俱主于水,水数一,故先变。生之九十六日三变,生心喜。
一百二十八日四变生小肠。其发汗出而微惊。心为火,火数二,一百六十日五变生肝哭。一百九十二日六变生胆。其发目不开而赤。肝主木,木数三。二百二十四日七变生肺声。二百五十六日八变生大肠。其发肤热而汗或不汗。肺属金,金数四。二百八十八日九变生脾智。
三百二十日十变生胃。其发不食,肠痛而吐乳。此后乃齿生,能言知喜怒,故云始全也。太仓云∶气入四肢,长碎骨于十变。后六十四日长其经脉,手足受血,故手能持物,足能行立也。经云∶变且蒸,谓蒸毕而足一岁之日也。师曰∶不汗而热者,发其汗,大吐者,微下,不可余治。是以小儿须变蒸。脱齿者,如花之易苗。所谓不及三十二齿,由变之不及。齿当与变日相合也,年壮而视齿方明。
心主惊。实则叫哭发热,饮水而摇(聚珍本作搐);虚则卧而悸动不安。
肝主风。实则目直,大叫,呵欠,项急,顿闷;虚则切牙,多欠气。热则外生气;湿则内生气。
脾主困。实则困睡,身热,饮水;虚则吐泻,生风。
肺主喘。实则闷乱喘促,有饮水者,有不饮水者;虚则哽气,长出气。
肾主虚,无实也。惟疮疹,肾实则变黑陷。
更当别虚实证。假如肺病又见肝证,切牙多呵欠者,易治,肝虚不能胜肺故也。若目直、大补母,实则泻子。
肝病,哭叫,目直,呵欠,顿闷,项急。
心病,多叫哭,惊悸,手足动摇,发热饮水。
脾病,困睡,泄泻,不思饮食。
肺病,闷乱哽气,长出气,气短喘息。
肾病,无精光,畏明,体骨重。
呵欠,顿闷,口中气热。当发散,大青膏主之。若能食,饮水不止,当大黄丸微下之。余不可下。
李寺丞子,三岁,病搐,自卯至巳。数医不治,后召钱氏视之。搐目右视,大叫哭。李曰∶,发搐时无声,右视有声;女发时,右视无声,左视有声。所以然者,左肝右肺,肝木肺金,男目右视,肺胜肝也;金来刑木,二脏相战,故有声也。治之,泻其强而补其弱。心实者,亦当泻之,肺虚不可泻。肺虚之候,闷乱哽气,长出气,此病男反女,故男易治于女也。
假令女发搐目左视,肺之胜肝,又病在秋,即肺兼旺位,肝不能任,故哭叫。当大泻其肺,然后治心续肝。所以俱言目反直视,乃肝主目也。凡搐者,风热相搏于内,风属肝,故引见之于目也。钱用泻肺汤泻之,二日不闷乱,当知肺病退。后下地黄丸补肾,三服后,用泻青丸、凉惊丸各二服。凡用泻心肝药,五日方愈,不妄治也。又言∶肺虚不可泻者何也?曰∶设令男目右视,木反克金,肝旺胜肺,而但泻肝,若更病在春夏,金气极虚,故当补其肺,慎勿泻也。
广亲宅七太尉,方七岁,潮热数日欲愈。钱谓其父二大王曰∶七使潮热方安,八使预防惊搐急搐。召钱治之,三日而愈。盖预见目直视而腮赤,必肝心俱热,更坐石机子,乃欲冷,此热甚也。肌肤素肥盛,脉又急促,故必惊搐。所言语时者,自寅至午,皆心肝所用事时。治之,泻心肝补肾,自安矣。
李司户孙病,生百日,发搐三五次。请众医治,作天钓或作胎惊痫,皆无应者。后钱用大青膏如小豆许,作一服发之。复与涂囟法封之,及浴法,三日而愈。何以然?婴儿初生,肌骨嫩怯,被风伤之,子不能任,故发搐。频发者,轻也。何者?客风在内,每遇不任即搐。搐稀者,是五内发病,不可救也。搐频者。宜散风冷,故用大青膏。不可多服,盖儿至小,易虚易实,多即生热,止一服而已,更当封浴,无东都王氏子,吐泻,诸医药下之,至虚,变慢惊。其候,睡露睛,手足螈而身冷。钱曰∶医留八正散等,数服不利而身复冷。令钱氏利小便。钱曰∶不当利小便,利之必身冷。王曰∶已身冷矣,因抱出。钱曰∶不能食而胃中虚,若利大小便即死。久即脾胃俱虚,当身冷而闭目,幸胎气实而难衰也。钱用益黄散、使君子丸,四服,令微饮食。至日午果能饮食。所以然者,谓利大小便,脾胃虚寒,当补脾,不可别攻也。后又不语,诸医作失音治之。钱曰∶既失音,开目而能饮食。又牙不紧,而口不紧也,诸医不能晓。钱以地黄丸补肾。所以然者,用清药利小便,致脾肾俱虚,今脾已实,肾虚,故补肾必安。治之半月而能言,一月而痊也。
东都药铺杜氏,有子五岁,自十一月病嗽,至三月末止。始得嗽而吐痰,乃外风寒蓄入肺丸、半夏丸、褊银丸诸法下之,其肺即虚而嗽甚。至春三月间尚未愈,召钱氏视之。其候面也。春三月者,肝之位也,肺衰之时也。嗽者,肺之病。肺之病,自十一月至三月,久即虚痿。又曾下之,脾肺子母也,复为肝所胜,此为逆也,故嗽而喘促,哽气,长出气也。钱急与泻青丸,泻后与阿胶散实肺。次日面青而不光,钱又补肺,而嗽如前,钱又泻肝,泻肝未已,又加肺虚,唇白如练。钱曰∶此病必死,不可治也。何者?肝大旺而肺虚热,肺病不得其时而肝胜之。今三泻肝而肝病不退,三补肺而肺证犹虚,此不久生,故言死也。此证病于秋者,十救三四;春夏者,十难救一。果大喘而死。
京东转运使李公,有孙八岁,病嗽而胸满短气。医者言肺经有热,用竹叶汤、牛黄膏各二曰∶医已用竹叶汤、牛黄膏。钱曰∶何治也?医曰∶退热、退涎。钱曰∶何热所作?曰∶肺经热而生嗽,嗽久不除生涎。钱曰∶本虚而风寒所作,何热也?若作肺热,何不治其肺而反调心?盖竹叶汤、牛黄膏,治心药也。医有惭色。
东都张氏孙,九岁,病肺热。他医以犀、珠、龙、麝、生牛黄治之,一月不愈。其证∶嗽喘他医用凉药攻之,一月尚无效。钱曰∶凉药久则寒不能食。小儿虚不能食,当补脾,候饮食如故,即泻肺经,病必愈矣。服补脾药二日,其子欲饮食。钱以泻白散泻其肺,遂愈。张曰∶何以不虚?钱曰∶先实其脾,然后泻其肺,故不虚也。
睦亲宫十太尉,病疮疹,众医治之。王曰∶疹未出。属何脏腑?一医言谓大热,一医言伤寒脏也?医曰∶在脾胃。钱曰,既在脾胃,何以惊悸?医无对。钱曰∶夫胎在腹中,月至六七则已成形,食母秽液,入儿五脏。食至十月,满胃脘中,至生之时,口有不洁。产母以手拭净,则无疾病。俗以黄连汁压之,云下脐粪及涎秽也。此亦母之不洁,余气入儿脏中,本先因微寒入而成。疮疹未出。五脏皆见病症,内一脏受秽乍热,手足冷痹,面腮燥赤,咳嗽时嚏,此五脏证俱也。呵欠顿闷,肝也;时发惊悸,心也;乍凉乍热,手足冷,脾也;面目腮颊赤,嗽嚏,肺也。惟肾无候,以在腑下,不能食秽故也。凡疮疹乃五脏毒,若出归一证,则肝水、肝脓、心斑、脾疹,惟肾不食毒秽而无诸证。疮黑者属肾,由不慎风冷而不饱,内虚也。又用抱龙丸数服愈。其别无他候,故未发出,则见五脏证,已出则归一脏也。
四大王宫五太尉,因坠秋千发惊搐,医以发热药,治之不愈。钱氏曰∶本急惊,后生大热,当先退其热。以大黄丸、玉露散、惺惺丸,加以牛黄、龙、麝解之。不愈。至三日,肌肤上热。钱曰∶更二日不愈,必发斑疮。盖热不能出也。他医初用药发散,发散入表,表热即斑生。本初惊时,当用利惊药下之,今发散乃逆也。后二日,果斑出。以必胜膏治之,七日睦亲宅一大王,病疮疹,始用一李医,又召钱氏。钱留抱龙丸三服,李以药下之。其疹稠密可下也。但当用平和药,频与乳食,不受风冷可也。如疮疹三日不出,或出不快,即微发之;微发不出即加药,不出即大发之。如大发后不多,及脉平无证者,即疮本稀,不可更发也。有大热者,当利小便;小热者,当解毒,若出快,勿发勿下,故止用抱龙丸治之。疮痂若起,能食者,大黄丸下一二行即止。今先下一日,疮疹未能出尽,而稠密甚,则难治,此误也。纵得安,其病有三∶一者疥,二者痈,三者目赤。李不能治,经三日黑陷,复召钱氏。
曰∶幸不发寒而病未困也。遂用百祥丸治之,以牛李膏为助。若黑者,归肾也。肾主胜脾,土不克水,故脾虚寒战则难治。所用百祥丸者,以泻膀胱之腑,腑若不实,脏自不盛也。何以不泻肾?曰∶肾主虚,不受泻。若二服不效,即加皇都徐氏子,三岁,病潮热,每日西则发搐,身微热而目微斜,反露睛,四肢冷而喘,大便斜露睛?曰∶搐则目斜。何肢冷?曰∶冷厥必内热。曰∶何喘?曰∶搐之甚也。曰∶何以治之?曰∶嚏惊丸鼻中灌之,必搐止。钱又问曰∶既谓风病,温壮搐引,目斜露睛,内热肢冷,及搐甚而喘,并以何药治之?李曰∶皆此药也。钱曰∶不然,搐者肝实也,故令搐。日西身微热者,肺潮用事。肺主身,温且热者,为肺虚。所以目微斜、露睛者,肝肺相胜也。肢冷者,脾虚也。肺若虚甚,用益黄散、阿胶散。得脾虚证退后,以泻青丸、导赤散、凉惊丸治之。后九日平愈。
朱监簿子,五岁,夜发热,晓即如故。众医有作伤寒者,有作热治之,以凉药解之不愈。其白术散末煎一两,汁三升,使任其意取足服。朱生曰∶饮多不作泻否?钱曰∶无生水不能作泻,纵荡不足怪也,但不可下耳。朱生曰∶先治何病?钱曰∶止渴治痰,退热清里,皆此药也。至晚服尽。钱看之曰∶更可服三升。又煎白术散三升,服尽得消愈。第三日又服白术散三升,其子不渴无涎。又投阿胶散,二服而愈。
朱监簿子,三岁,忽发热。医曰∶此心热,腮赤而唇红,烦躁引饮。遂用牛黄丸三服,以,黄沫如何?曰∶胃气正,即泻自止,此虚热也。朱曰∶医用泻心汤何如?钱曰∶泻心汤者,黄连性寒,多服则利,能寒脾胃也。坐久众医至,曰实热。钱曰虚热。若实热,何以泻心汤下之不安,而又加面黄颊赤,五心烦躁,不食而引饮?医曰∶既虚热,何大便黄沫?钱笑曰∶便黄沫者,服泻心汤多故也。钱后与胡黄连丸治愈。
张氏三子病,岁大者,汗遍身;次者,上至顶,下至胸;小者,但额有汗。众医以麦煎散,治之不效。钱曰∶大者与香瓜丸;次者与益黄散;小者与石膏汤。各五日而愈。
广亲宅四大王宫五太尉,病吐泻不止,水谷不化。众医用补药,言用姜汁调服之。六月中服,并服之。众医皆言∶吐泻多而米谷不化,当补脾,何以用凉药?王信众医,又用丁香散三服。钱后至曰∶不可服此。三日外必腹满身热,饮水吐逆。三日外一如所言。所以然者,谓六月热甚,伏入腹中而令引饮,热伤脾胃,即大吐泻。他医又行温药,即上焦亦热,故喘而引饮,三日当死。众医不能治,复召钱至宫中,见有热证,以白虎汤三服,更以白饼子下之。一日减药二分,二日三日,又与白虎汤各二服,、脑子、牛黄、天竺黄、茯苓,以朱砂为衣,与五丸冯承务子,五岁,吐泻,壮热,不思食。钱曰∶目中黑睛少而白睛多,面色白,神怯黑睛少,肾虚也。黑睛属水,本怯而虚,故多病也。纵长成,必肌肤不壮,不耐寒暑,易虚易实,脾胃亦怯。更不可纵酒欲,若不保养,不过壮年,面上常无精神光泽者,如妇人之失血也。今吐利不食,壮热者,伤食也,不可下。下之虚入肺则嗽,入心则惊,入脾则泻,入肾则益虚。此但以消积丸磨之,为微有食也。如伤食甚则可下,不下则成癖也。实食在内,乃可下之,毕,补脾必愈。随其虚实,无不效者。
广亲宫七太尉,七岁,吐泻。是时七月,其证全不食而昏睡,睡觉而闷乱,哽气,干哕,大便或有或无,不渴。众医作惊治之,疑睡故也。钱曰∶先补脾,后退热。与使君子丸补脾;退热,石膏汤。次日又以水银、硫黄二物下之,生姜水调下一字。钱曰∶凡吐泻,五月内,九分下而一分补;八月内,十分补而无一分下。此者是脾虚泻。医妄治之,至于虚损,下之即死。当即补脾。若以使君子丸即缓。钱又留温胃益脾药止之。医者李生曰∶何食而哕?钱曰∶脾虚而不能食,津少即哕逆。曰∶何泻青褐水?曰∶肠胃至虚,冷极故也。钱治而愈。
黄承务子,二岁,病泻。众医止之,十余日,其证便青白,乳物不消,身凉,加哽气、昏睡。医谓病困笃。钱氏先以益脾散三服,补肺散三服。三日,身温而不哽气。后以白饼子微下之,与益脾散二服,利止。何以然?利本脾虚伤食,初不与大下。置十日,上实下虚,脾气弱,引肺亦虚,补脾肺,病退即温,不哽气是也。有所伤食,仍下之也,何不先下后补?曰∶便青为下脏冷,先下必大虚,先实脾肺,下之则不虚,而后更补之也。
睦亲宫中十大王,疮疹,云疮疹始终出,未有他证,不可下,但当用平和药,频与乳食,不受风冷可也。如疮疹三日不出,或出不快,即微发之。如疮发后不多出,即加药;加药不出,即大发之。如发后不多,及脉平无证,即疮本稀,不可更发也。有大热者,当利小便。
小热者,当解毒。若不快,勿发勿下攻,止用抱龙丸治之。疮疹若起能食者,大黄丸下一二行即止。有大热者,当利小便;有小热者,宜解毒。若黑紫干陷者,百祥丸下之;不黑者,甚,勿下。身热烦躁,腹满而喘,大小便涩,面赤闷乱大吐,此当利小便。不瘥者,宣风散下之也。若五七日痂不焦,是内发热气,蒸于皮中,故疮不得焦痂也。宜宣风散导之,用生犀角磨汁解之,使执不生必着痂矣。
辛氏女子,五岁,病虫痛。诸医以巴豆、干漆、砂之属,治之不效。至五日外,多哭仰睡卧不安,自按心腹,时大叫。面无正色,或青、或黄、或白、或黑,目无光而慢,唇白吐沫。至六日,胸高而卧转不安。召钱到,钱详视之。用芜荑散三服,见目不除青色,大惊曰∶此病大困,若更加泻,则为逆矣。至次日,辛见钱曰∶夜来三更果泻。钱与泻盆中看,如药汁,以杖搅之,见有丸药。钱曰∶此子肌浓当气实,今证反虚,不可治也。辛曰∶此子肌浓当气实,今证反虚,不可治也。辛曰∶何以然?钱曰∶脾虚胃冷则虫动,而今反目青,此肝乘脾,又更加泻,知其气极虚也。而丸药随粪下,即脾胃已脱,兼形病不相应,故知死病。后五日昏笃,七日而死。
段斋郎子,四岁,病嗽,身热,吐痰,数日而咯血。前医以桔梗汤及防己丸,治之不愈。涎上攻,吐、喘不止。请钱氏,下褊银丸一大服,复以补肺汤、补肺散治之。或问∶段氏子咯血肺虚,何以下之?钱曰∶肺虽咯血,有热故也。久则虚痿,今涎上潮而吐,当下其涎,若不吐涎,则不甚便。盖吐涎能虚,又生惊也。痰实上攻,亦能发搐,故以法只宜先下痰,而后补脾肺,必涎止而吐愈,为顺治也。若先补其肺,为逆耳!此所谓识病之轻重先后为治郑人齐郎中者,家好收药散施。其子忽脏热,齐自取青金膏,三服并一服,饵之。服毕三更泻五行,其子困睡,齐言子睡多惊,又与青金膏一服,又泻三行,加口干身热,齐言尚有微热未尽,又与青金膏。其妻曰∶用药十余行未安,莫生他病否?召钱氏至,曰∶用药十余行未安,莫生他病否?召钱氏至,曰∶已成虚羸。先用前白术散,时时服之,后服香瓜丸,十三日愈。
曹宣德子,三岁,面黄,时发寒热,不欲食而饮水及乳。众医以为潮热,用牛黄丸、麝,不愈。及以止渴干葛散,服之反吐。钱曰∶当下白饼子,后补脾。乃以消积丸磨之,此乃癖也。后果愈。何以故?不食,但饮水者,食伏于管内不能消,致令发寒,服止渴药吐者,以药冲故也,下之即愈。
治小儿热盛生风,欲为惊搐,血气未实,不能胜邪,故发搐也。大小便根据度,口中气热,当发之。
天麻(末一钱)白附子(末生一钱五分)青黛(研一钱)蝎尾(去毒生末)乌蛇梢肉(酒浸焙干取末各一钱)朱砂(研)天竺黄(研)上同再研细,生蜜和成膏,每服半皂子大至一皂子大。月中儿粳米大。同牛黄膏、温薄荷水化一处服之。五岁以上,同甘露散服之。
学海案∶“聚珍本”蝎尾、蛇梢肉各五分,有麝香研,同朱砂、竺黄各一字匕。方末云《阎氏集宝生信效方》内小儿诸方,言皆得于汝人钱氏,其间大青膏无天麻,有大青生研一分,其余药味,分料和制,与此皆同。其方下证治云∶治小儿伤风,其候伸欠顿闷,口中气热,恶风脉浮,比此为详。只用薄荷汤下。
治惊疳。
草龙胆防风青黛(各三钱)钩藤(二钱)黄连(五钱)牛黄麝香龙脑(各一字)面糊丸粟米大,每服三五丸,金银花汤下。
(又名温惊丸)天南星(腊月酿牛胆中百日,阴干,取末四两别研,无酿者,只锉炒熟用)朱砂(一钱五分研)天竺黄(一两研)龙脑(半字别研)坯子胭脂(一钱研,乃染胭脂。)上用牛胆汁和丸,鸡头大,每服一丸,小者半丸,沙糖温水化下。
治肝热搐搦,脉洪实。
当归(去芦头切焙秤)龙脑(焙秤)川芎山栀子仁川大黄(湿纸裹煨)羌活防风(去芦头切焙秤)上件等分为末,炼蜜和丸,鸡头大,每服半丸至一丸,煎竹叶汤同沙糖温水化下。
学海案∶“聚珍本”方后附录云,王海藏斑疹改误云,东垣先生治斑后风热毒,翳膜气晕遮睛,以此剂泻之,大效。初觉易治。
治肾怯失音,囟开不合,神不足,目中白睛多,面色白等方。
熟地黄(八钱)山萸肉干山药(各四钱)泽泻牡丹皮白茯苓(去皮各三钱)上为末,炼蜜丸,如梧子大,空心,温水化下三丸。
学海案∶“聚珍本”较此本少凉惊丸(名同方异)、粉红丸、阿胶散、涂囟法、浴体法、汤、利惊丸、消积丸、花火膏、百祥丸、牛李膏、宣风散、蛇黄丸、镇心丸(名同方异)、抱龙丸、五福化毒丹、当归散、安虫丸、芜荑散、人参生犀散、羊肝散、葶苈丸、生犀磨汁、使君子丸、青金丹(名同方异)、烧青丸,共二十六方,而别有木瓜丸、青金丹、生犀散(与生犀磨汁,方同治异)、龙脑膏、栀豉饮子、白虎汤、大黄丸(名同方异)、镇心丸、钩藤膏、魏香散、凉惊丸、独活饮子、三黄散、人参散、槟榔散、黄散(名同方异)、地骨皮散(名同方异)、兰香散、敷齿立效散、蚵皮丸共二十方。其间龙脑膏、栀豉饮子、白虎汤、钩藤膏、魏香散五方,已见阎氏书中,余十五方,未知何出?附录于此,以备习是业者有所采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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