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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方歌括

信息来源:国医小镇发布时间:2018/4/8

医病顺其自然说

病患之吉凶祸福。寄之于医。医者之任重。然权不操诸医。而操诸用医之人。何也。人有大病。庸医束手无策。始求救于名医。名医入门诊毕。告以病从何来。当从何去。得那一类药而增剧者何故。得那一类药除去那一病。而此外未能尽除者何故。病势虽觉稍愈。逾一二日仍作。或逾一二日而更甚于前者又何故。一一为病家帮助。定其如此救误。如此温清攻补。如此按法立方。服药后必见出何证。又见出何证则可愈。预断其愈于何日何时。病家能一一信其言而不疑。且架中不藏本草备要、医方集解、万病回春、本草纲目、东医宝鉴、冯氏锦囊、赤水玄珠、薛氏医按、景岳全书、石室秘录、辨证奇闻、临证指南之类。又无强不知以为知之亲友与根据阿两可素称果子药之先生。朱紫不乱。则名医得以尽其所长。伤寒卒病二三日可愈。最迟亦不出十八日之外。风痨臌膈一月可愈。最迟亦不出三月之外。否则病家疑信参半。时医犹可勉强从事。俟其病气衰而自愈。若以名医自命者。断不可肩此重任。反致取怨败名。余因热肠而备尝其苦。凡我同志。可以鉴此前车。今之方技家。恃在口给。见有同我者引之。互相标榜。逊我者亦不却之。临深为高。至于穷本草经。读灵素。法仲景。

其立论为耳所未闻。其治效又目所仅见。遂谦让曰。我不能如此之神。亦不能如此之偏以取胜也。若辈造此偏之一字。任令法高一丈。其奈魔高十丈。且谓古书不可以今用。即于多读书处谓其偏。起死证而生之。即以出奇入险目其偏。以致病家先入为主。广集不偏之医。历试罔效。不得已始延为破釜沉舟之计。

究竟终疑其偏。麻、桂、硝、黄。则曰汗下之太过也。姜、附、芩、连。则曰寒热之太峻也。建中、理中、陷胸、十枣。则曰补泻之不留余地也。滋水之地黄。补元之人参。用应多而反少。日食之枣子。至贱之甘草。用应少而反多。此等似是而非之言。更甚于恣肆不伦于理之言。知几者正可以拂衣而去。乃犹曰病尚可为。不忍恝然而舍之。此虽活人无已之心。

而疑事无功。未能活人。且以误人。盖药之所以流行于经络脏腑。内外无有不到者。气为之也。气不自到。心气主之。胆气壮之也。彼既疑我为偏。一见我之用药。又出于意想之外。

则心气乱。内经云。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又云。主不明则十二官危是也。不独心气乱。而且胆气亦因之而怯。内经云。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又云。十二经皆取决于胆是也。药乃草根树皮及一切金石之钝物。原藉人之真气以流行。今心气乱而妄行。胆气怯而不行。如芩、连入口。其寒性随其所想而行。旋而皮毛鼓栗。而寒状作矣。姜、附入口。其热性随其所想而行。旋而心烦面赤。而热状作矣。凡此之类。不过言其大略。不必淋漓痛切而再言之。其中之所以然者。命也。我亦顺其自然而已矣。又何必多事为。凡我同志者。能以余为前车之鉴。则道愈彰。而活人愈众。


伤寒论平脉法第十三节。问曰。脉有灾怪。何谓也。师曰。假令人病。脉得太阳。与形证相应。因为作汤。比还送汤如食顷。病患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师曰。我前来不见此证。今乃变异。是名灾怪。问曰。何缘得此吐利。答曰。或有旧时服药。今乃发作。故为灾怪耳。程郊倩注曰。望问固医家之事。亦须病家毫无隐讳。方能尽医家之长。因复出此条。

为病家服药瞒医之戒。灾因自作。而反怪及医。故曰灾怪。然更有怪灾病。不可不知。得仲景法。处仲景方。病家大怪。以示诸医。益摇脑吐舌而大怪。乃从其不怪者治之。轻者剧。

重者死。而灾及其身。终不解其病谓何病。此病近日竟成疫。沿门渐染。仲景却未言及。想仲景时只有灾怪病。尚无怪灾病耳。一噱。

按程郊倩谓怪灾病。孽不在庸医之好造谣言。而在病家之贵耳贱目。执俗本之本草。查对名医之处方。执俗本之套语。贬驳名医之治法。以致名医叹息而不与辨。决然而去。岂非灾由自取耶。忆戊辰春。

李太守名符清。患气短病。余主以桂苓甘术汤与肾气丸间服。许以半月必效。旋有所闻。

惊怪而阻。另延津门陶老医。服葶苈、杏仁、枇杷叶、木通之类三十余剂。胀肿癃闭而逝。

候补知县叶名钧。偶患咳嗽。微发热。小便不利。余曰。小青龙汤一服可效。渠怪而不服。

另贝母之类为佐。二十余日后。与余相遇于北关官廨。自言咳嗽已愈。惟早起气觉短促。余无他病。余察其面部皮里膜外伏青黯之色。圜口尤甚。按其脉数而弦芤。重按之散而无神。

直告之曰。此群阴用事。阳光欲熄之候。宜抛去前药。以白术、附子浓煎。调生姜自然汁半杯。六七服。尚可急救。叶公以余言太激而不答。是晚自觉倦怠异常。前医仍用熟地一两。

党参五钱。枸杞、麦冬、阿胶各三钱。杜仲、酒芍、当归各二钱。炙甘草一钱。服之次早神昏不语。痰涎如涌。渠胞弟惊告余曰。前言一线残阳。扶之尚恐不及。况以熟地等助其阴霾之气乎。今阴霾之气。上弥天际。痰涎涌盛。状如中风。盖以肝为风木之脏。人当东方生气将脱之顷。往往外呈此象。其证与中风无异也。诊其脉。弦数散乱。三五不调。余直辞不治。

次日未刻果殁。庚午秋七月。前任天津尹丁名攀龙。过余旅寓。见其面上皮里黧黑。环唇更甚。

卧蚕微肿。鼻上带些青色。余直告之曰。君有水饮之病根。挟肝气而横行无忌。此时急疗可愈。若迟至二十日。病一发作。恐医日多。方日杂。总不外气血痰郁四字。定出搔不着痒之套方。即有谈及水饮。缓治以六君、二陈加减。峻治以滚痰、黑锡专方。此敷衍题面。

而题理题神则尽错矣。以药试病。试穷则变计。虽卢扁莫何。丁君心怪言之过激。弗听。至七月下旬病作。中秋后渐重。九月下旬邀诊。余告之曰。向者所陈之弊。今一一蹈之。前说明病发后毋庸用药。非自今推诿。

然无中生有之治法。惟金匮咳嗽篇用十枣汤。云。咳家其脉弦者。有水。此主之。又云。支饮家咳烦胸中痛者。不卒死。至一百日或一岁。亦宜用此汤。推病根成于旧岁冬初。未及一岁。且病发止六十余日。尚在百日之内。喻嘉言医门,法律咳嗽续论篇。言之甚详。俟有识有胆者用之。而余则不能。坐中有一老医力争不可。余姑拟龙、牡、甘、苓行水化气等药附子、肉桂、人参。服之不断。渐至大喘。肿胀吐血。大衄。耳目俱出血。小水全无而殁。

此皆怪灾病之新案。

张隐庵曰。顺治辛卯岁。予年四十有二。八月中生一胃脘痈。在鸠尾斜下右寸许。微肿不红。按之不痛。隐隐然如一鸡卵在内。姚继元先生视之曰。此胃脘痈也。一名捧心痈。速宜解散。否则有性命之忧。与一大张膏药。上加末药二三钱。午间烘贴。至暮手足苏软。渐至身不能转侧。仰卧于书斋。心烦意乱。屏去家人。至初更时。痈上起一毒瓦斯。从左乳下至肋下胁。入于左肾。入时如烧锥刺入。眼中一阵火光。大如车轮。神气昏晕。痛楚难言。火光渐摇漾而散。神昏始苏。过半时许。其气复起。其行如旧。痛楚如前。如此者三四次。予思之。此戊与癸合也。然腑邪入脏。自分必死。妄想此毒瓦斯不从胁下入肾。得从中而入于肠胃。则生矣。如此静而行之。初次不从。二次即随想而仍从于左乳下入于肠中。腹中大鸣。

无从前之痛楚矣。随起随想。因悟修养之道。气随想而运用者也。(运气法大能起鼓胀之证。

劳怯咳嗽亦妙。)至天明大泄数次。胸膈宽疏。继元先生复视之曰。毒已散解。无妨事矣。

至次年中秋复发。仍用膏药末药。毫无前番之状。而肿亦不消。予因想运气之妙。径行坐卧。

以手按摩按读此案。知病家不能深信。断断不可勉强相从。且不必言及治当何法。应用何方。恐后到

喻嘉言寓意草云。王岵翁深知医理。投剂咸中肯綮。所以长年久世。然苦耳鸣。不乐对客。其左右侍从。谁能究心医药之事。前病获安。竞以为人参之力。而卸祸者反得居功。谓其意中原欲用参。但不敢专主。姑进余商榷。以示详慎耳。于是善后之宜。一以诿之。曾不顾夫一误再误也。前所患虚风症。余用甘寒药二剂稍效。俄焉更医而致危。不得已又召余视之。虽用旋复代赭二剂回天。然前此虚风本症。尚无暇于驱除。而主家及医。其时方竞夸人参之力。谓调理更宜倍用。无俟参酌。独不思虚风酝酿日深。他日再求良治。不能及矣。余向为岵翁视病。言无不听。独患此大病。竟不乐与交谈。且日来喜食羊肉河豚以召风。然亦不自由也。盖风煽胃中。如转丸之捷。食入易消。不得不借资于浓味。而不知胃中元气。久从暗耗。设虚风止熄。即清薄之味尚不易化。况于肥甘乎。今之医家。全不究病前病后消息。

明语以虚风之证。竟不知虚风为何物。奈何言医耶。奈何言调摄耶。彼时余适有浙游。旋日复得重恙。召诊时语余云。一病几危。今幸稍可。但彻夜撰改本章不辍。神乱奈何。余对曰。

胃风久炽。津液干槁。真火内燔。宜用知母一两。人参、甘草各一钱。日进二剂自安。众议方中用参太少。且无补药佐之。全无取义。竟置不用。连进参、术大剂不效。越三日。剂中人参竟加一两。服后顷刻气高不返而逝。

按读此案。以自知医理。与平时心服之人。忽为时医蛊惑。侍从尼阻。竟至不能用而死。

可知命之所定。非人力所能主也。嘉言既尽其道。可告无罪于王岵翁。而人言不足恤也。余因之有感焉。天下事事后易为智。大病一愈。邀功者议补议温。纷纷不一。以致既愈之后。

仍留遗患者有之。垂成忽败者有之。夫大病自我愈之。而善后之计不复一商者。其故有二。

一以胜任有人也。一以酬谢可免也。偷薄之风。适以殒命。堪发一叹。

考二章

钱天来云。汉之一两。即今之二钱七分也。一升。即今之二合半也。汪苓友云。古云铢者。

之一剂。三分之一。谓之一服。凡用古方。先照原剂。按今之码子折实若干重。古方载三服者。只按今之异也。程扶生云。古以二十四铢为一两。一两分为四分(去声)。六铢为一分。计二钱五分。

则所谓十八铢者。盖三分之重。古之七钱半也。然以古今量度及黍考之。以一千二百黍之重。实于黄钟之龠。得古之半两。今之三钱也。合两龠为合。得古之一两。今之六钱也。十铢为一千黍之重。今之二钱半也。一铢为百黍之重。今之二分半也。或又谓古今量度。惟汉最小。汉之一两。惟有今之三钱半强。故千金本草。以古三两为今一两。古三升为今一升。

然世不必胶柱而鼓瑟。则为善法仲景者矣。

愚按诸说颇有异同。大抵古之一两。今折为三钱。不泥于古。而亦不离于古也。

劝读十则

一、凡积重难反之势。骤夺其所好。世必惊疑。今且浅而商之。明药性始于神农本经。

论病伤寒论及金匮玉函经二书。外台谓又有短剧一书。今失传。方诸举业家。与四子书无异。而犹有疑之者。岂四子之书亦不可读乎。则以读仲师书。为第一劝。

二、仲师书文义古奥难读。即刘张朱李四家。(明时以张长沙与刘河间、李东垣、朱丹溪为有发挥。更有庸妄者。颠倒是非。谓仲师专工于伤寒。其桂枝、麻黄只行于西北。宜于冬月。

以芎、苏、羌、独、荆、防等剂为感冒切用之品。以补中、归脾、八珍、六味等方为杂病平稳之方。百病不究根由。只以多热为阴虚。多寒为阳虚。自夸为挈领提纲之道。究竟伪术相师。能愈一大病否。夜气犹存。举生平所治之证平心自问。当亦知所变计也。则以知过必改。

为第二劝。

三、经方效如桴鼓。非若后世以地黄补阴。以人参补阳。以香、砂调气。以归、芎调血。

笼服愈。不必尽剂。可知古人用药。除宿病痼病外。其效只在半剂一二剂之间。后世如薛立斋医按云。服三十余剂及百剂效。李士材云。备参五斤。期于三月奏效。此岂果服药之效哉。

乃病气衰而自愈若辈贪天之功而为己力也。余阅其案。深悯病患之困于药甚于桎梏也。则以经方之疗效神速。为第三劝。

四、伤寒论一百一十三方。以存津液三字为主。试看桂枝汤和平解肌。无一非养液之品。

即制一剂。分为三服。不必尽剂可愈。愈后亦无他病。近医芎、苏、羌、独、荆、防、苍、芷苦燥辛夏之耗邪陷入少阴。)皆所以涸其汗源。(此二字。余研究十年方悟。)留邪生热。以致变成烦躁大渴。谵语神昏等证。所谓庸医误人者此也。至于金匮一百四十三方。大旨是调以甘药四字。

后世之四君子汤、补中益气汤及四物、八珍、十全、归脾、逍遥等剂。颇得甘调之意。而偏驳不驯。板实不灵。又不可不知。则明经方之有利无害。为第四劝。

五、仲师为医中之圣人。非至愚孰敢侮圣。所疑者其方也。方中无见证治证之品。且铢两升性者。自知其三四味中。备极神妙。况古人升斗权衡。三代至汉。较之今日。仅十之三。每剂分三服。一服亦不过七八钱。与两零而已。较之时方之重者乃更轻。今以古今之码子折算。

又为之浅浅解释。俾知经方道本中庸。人与知能。为第五劝。

六、先入为主。人之通患也。桂枝汤、小柴胡汤。无论伤寒杂病。阳经阴经。凡营卫不和者又饮列于散阵。遂致应用不用。误人无算。而不知二药。神农列之上品。久服可以却病延年。

今之信各家而不信神农。诚可怪也。闽医习见余用桂枝汤。万无一失。此数年来。自三钱亦用至八九钱而效者。咸知颂予创始之德。至于柴胡。不过四钱而止。而浙省江苏每用必以鳖血拌蒸。最多不过二钱。皆先入之说误之也。不知长沙方柴胡用至八两。取其性醇。不妨多服。

之根。害人不浅。推之细辛、五味。用不过一钱。大枣不过二枚。生姜不过二片。种种陋习。

皆七、起生回生。医之道也。如医家束手。病家待毙。察其为杂法所误。先与病家帮助。

璧其针机。脏腑调和。统归胃气。危急拯救。不靠人参。(此一句为病家之脑后下一针也。经方无用参为救急法。惟霍乱有理中丸汤方。然汗厥脉微欲绝。以通脉四逆加猪胆汤为主。又无取乎人参。第不可与读薛氏景岳等书人说也。)力肩其任。亦可救十中二三。余自临证三十余年。知经方之权夺造化。为第七劝。

八、经方愈读愈有味。愈用愈神奇。凡日间临证立方。至晚间一一于经方查对。必别有神悟九、医门之仲师。即儒宗之宣圣。凡有阐扬圣训者则遵之。其悖者则贬之。障川东流。

功在处。张子和瑕瑜参半。最下是李东垣。竖论以脾胃为主。立方以补中为先。徇其名而亡其实。

燥与仲师养津液及调以甘药之法相反。不可不知。至于李时珍、王宇泰之杂。李士材之浅。薛立斋之庸。赵养葵之妄。张景岳、陈远公、冯楚瞻之浮夸影响。不使一字寓目。方可入于精微之奥。坊刻汪庵等本。虽云耳食。却有一二道得着处。但于仲师方末。杂引陶节庵诸辈臆说。不无朱紫之乱。入门时始参其说。终为乡愿矣。则以专一不杂。为第九劝。

十、亚圣有云。予岂好辩哉。不得已也。今医学各成门户。所藉乎明先圣之功。溯委穷源。

生俾此道日益昌明。则以有言无隐。和气可亲。为第十劝。

桂枝汤

治自汗恶风。头疼体痛。发热。脉浮缓。名曰中风。(方下所言证治。照仲景内台方原文。建安许宏集议。与伤寒论详略不同。后仿此。)桂枝(三两去皮。桂枝止取梢尖嫩枝。内外如一。若有皮骨者去之。非去枝上之皮也。
后上五味。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瘥。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更服根据前法。又不汗。后服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服一剂尽。病症犹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剂。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物。
歌曰项强头痛汗憎风。桂芍生姜三两同。枣十二枚甘二两。解肌还藉粥之功。
蔚按。桂枝辛温阳也。芍药苦平阴也。桂枝又得生姜之辛。同气相求。可恃之以调周身之阳养败之地

桂枝加葛根汤

治太阳病项背强KTKT。反汗出恶风者。

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葛根(四两)上六味。咀。以水一斗。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温服一升。

覆取歌曰葛根四两走经输。(太阳之经输在背。)项背KTKT反汗濡。(邪之中人。始于皮肤。次及肌络。次及经输。邪在经输则经输实而皮毛虚。故反汗出而恶风。)只取桂枝汤一料。加来此味妙相须。(一本。芍药减去一两。)张令韶曰。桂枝汤解肌。加葛根以宣通经络之气。盖葛根入土最深。其藤延蔓似络。故能同

桂枝加附子汤

治太阳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

桂枝汤原方。加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上六味。咀。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

歌曰汗因过发漏漫漫。肢急常愁伸屈难。尚有尿难风又恶。桂枝加附一枚安。

男元犀按。太阳之脏即是少阴。太阳病本宜发汗。发之太过而为漏不止。必用附子以固之。

脱液。尚喜肾中之真阳未亡。

只用附子大补少阴之气。得桂枝汤为太阳之专药。令阴交于阳则漏止。漏止则液不外脱。

桂枝去芍药汤

治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

桂枝汤原方。去芍药。

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温服一升。

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治同前。更加微寒者。

即前方加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上五味。咀。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恶寒止。停后服。

歌曰桂枝去芍义何居。胸满阴弥要急除。若见恶寒阳不振。更加附子一枚俱。

蔚按。伤寒论大旨。以得阳则生。上节言汗之遂漏。虑其亡阳。此节言下后脉促胸满。

亦恐阳位而为满。脉亦数中一止而为促。治宜急散阴霾。于桂枝汤去芍药者。恐其留恋阴邪也。

若见恶寒。为阳虚已极。徒抑其阴无益。必加熟附以壮其阳。方能有济。喻嘉言、程扶生之解俱误。

桂枝麻黄各半汤

治太阳病得之八九日。(过经。)如疟状。(与往来寒热不同。故曰如疟。)发热恶寒。(现出太阳经真面目。)热多寒少。(太阳以阳为主。热多是主胜客负。为将解之之寒热有定候。此则或二或三。无定候也。太阳之阳气有权。则邪气有不能自容之象。)脉微缓者。(微则邪衰。缓则正复。)为欲愈也(自起句至此为一节。言邪轻欲自解。不药可愈也。)脉微(上节以微与缓对举。此节但云微而不云缓者。以邪衰而正亦衰也。)而恶寒者。

(上客负之兆。若寒多热少即为客胜主负之兆。况但寒无热之证乎,此阴阳俱虚。(阴阳认作气背恶寒(自脉法矣。师不出不宜有热色。今反见热色者。以其人阴阳虽曰俱虚。而阳气尚能鼓郁热之气而见于面色。)未欲解也。(欲字可味。太阳以阳为主。犹幸阳气未败。尚能鼓过经之邪见于面色。独恨阳气已虚。不能遂其所欲。令作小汗而解。)以其不得小汗出。身必痒。(申上未欲解意,辨面色之热。兼征之周身作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邪欲出而不能自出。故藉此方以助之。自面有热色至此。又是一节。通章以太阳病得之八九日一句为主。言过经之病也。下分三节。

节节相承。一层剥起一层。自有注伤寒论以来。千百余年无有一人道及。今特详注之。)桂枝(一两十六铢)芍药(一两)生姜(一两)甘草(一两炙。)麻黄(一两去上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一升八合。去渣。温服六合。

歌曰桂枝一两十六铢。甘芍姜麻一两符。杏廿四枚枣四粒。面呈热色痒均驱。

蔚按。内台载此方。即桂枝汤原方分两。加麻黄三两。杏仁七十个。白水煎服。取微汗。

许之。乃解其表不虚不实者也。

葛根汤

治太阳病项背KTKT,。无汗恶风者。又治太阳与阳明合病。必自下利。此方主之。

葛根(四两)麻黄(三两去节。)甘草(二两炙。)芍药(二两)桂枝(二两)上七味。咀。以水一斗。先煮葛根、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歌曰四两葛根三两麻。枣枚十二效堪嘉。桂甘芍二姜三两。无汗憎风(项背KTKT太阳病。)下利(太阳阳明合病)夸。

蔚按。第二方桂枝加葛根汤与此汤。俱治太阳经输之病。太阳之经输在背。经云。邪入于输。腰脊乃强。师于二方皆云。治项背KTKT。KTKT者。小鸟羽短。欲飞不能飞。而伸颈之象也。但前方治汗出。是邪从肌腠而入输。故主桂枝。此方治无汗。是邪从肤表而入输。故主麻黄。然邪既入输。肌腠亦病。方中取桂枝汤全方加葛根、麻黄。亦肌表两解之治。与桂枝二麻黄一汤同意。而用却不同。微乎微乎。葛根性用解见第二方。

张令韶曰。太阳与阳明合病。必自下利者。太阳主开。阳明主阖。今太阳合于阳明。不从太上腾。气腾于上。利自止矣。

葛根加半夏汤

治太阳与阳明合病。不下利。但呕者。此方主之。

葛根汤原方。加半夏(半升洗。)煎服同前。

歌曰二阳(太阳与阳明合病。)下利葛根夸。不利旋看呕逆嗟。须取原方照分两。半升半夏张令韶曰。不下利但呕者。太阳之气仍欲上达而从开也。因其势而开之。故加半夏以宣通逆

葛根黄芩黄连汤

治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半斤)甘草(二两)黄芩(二两)黄连(二两)上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歌曰二两连芩二两甘。葛根八两论中谈。喘而汗出脉兼促。误下风邪利不堪。(一本。

黄连三两。)蔚按。太阳桂枝证而反下之。邪由肌腠而内陷于中土。故下利不止。脉促与喘汗者。内陷之肺主皮毛而汗出。方主葛根。从里以达于表。从下以腾于上。辅以芩、连之苦。苦以坚之。

坚毛窍而止汗。坚肠胃以止泻。又辅以甘草之甘。妙得苦甘相合。与人参同味而同功。所以补中土而调脉道。真神方也。许宏方议云。此方亦能治阳明大热下利者。又能治嗜酒之人热喘者。取用不穷也。(蔚按。金桂峰之女患痢。身热如焚。法在不治。余断其身热为表邪。

用人参败毒散。继服此方全愈。益信长沙方之取用不穷也。)

麻黄汤

治太阳病头疼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寒无汗而喘者。此方主之。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杏仁(七十个去皮尖。)甘草(一两炙。)上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

覆按。今医不读神农本草经。耳食庸医唾余。谓麻黄难用。而不知气味轻清。视羌、独、荆歌曰七十杏仁三两麻。一甘二桂效堪夸。喘而无汗头身痛。温覆休教粥到牙。

蔚按。以上俱言桂枝证。至此方言麻黄证也。方下所列各证。皆兼经气而言。何谓经。

内经云。太阳之脉。上连风府。上头项。挟脊。抵腰。至足。循身之背是也。何谓气。内经云。太阳之上。寒气主之。又云。三焦膀胱者。腠理毫毛其应。是太阳之气主周身之表而主外也。桂枝证病在肌腠。肌腠实则肤表虚。故以自汗为提纲。此证病在肤表。邪在肤表则肤表实。故以无汗为提纲。无汗则表气不通故喘。痛而曰疼痛之甚也。此经与气并伤。视桂枝证较重。故以麻黄大开皮毛为君。以杏仁利气。甘草和中。桂枝从肌以达表为辅佐。覆取似汗而不啜粥。恐其逗留麻黄之性。发汗太过也。

大青龙汤

治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此方主之。

麻黄(六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二两炙。)杏仁(五十枚一本四上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取微歌曰二两桂甘三两姜。膏如鸡子六麻黄。枣枚十二五十杏。无汗烦而且躁方。(一本。

杏两。为细末。扑其身则汗止。)蔚按。太阳底面便是少阴。少阴证本无汗。而烦躁证少阴与太阳俱有之。若太阳中风脉浮。

寒为太阳之本病。是标与本俱病也。太阳之气主周身之毫毛。太阳之经挟脊抵腰。身疼痛是经与气并病也。风为阳邪。病甚而汗不出。阳邪内扰。不可认为少阴之烦躁。以致议温有四逆汤。议寒有黄连阿胶汤之误。只用麻黄汤以发表。桂枝汤以解肌。而标本经气之治法俱在其中。去芍药者。恶其苦降。恐引邪陷入少阴也。加石膏者。取其质重性寒。纹理似肌。辛甘发散尽行于外而发汗。不留于内而寒中。方之所以入神也。下节言脉即不紧而缓。身即不疼而但重且有轻时。虽不若上节之甚。而无汗与烦躁。审非少阴证。亦可以此汤发之。论云无少阴证者。此者字承上节不汗出而烦躁言也。

原标题:长沙方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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