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牂牁、夜郎时代的布依族医药

在距今三四千年前,布依族先民已从渔猎的原始部落生活转向农耕,生产力有了进一步的提高。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活动的地域也扩大了,社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布依族医药的发展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牂牁地区气候温和,物产丰盛,适宜于人类生存繁衍。在春秋战国以前,中原人到这一地区的极少,文载罕见。直到春秋战国时代,各国频繁交往,互相渗透,互相交战,在人员流动增多、活动范围扩大的情况下,对西南地区才有较多的认识和了解,史籍也才有所记载。牂牁之名,首见于《管子·小医》。齐桓公日:“余乘车之会九,兵车之会三,九合诸侯,一医天下,南至吴、越、巴、牂牁、瓜长、不庚、雕题、黑齿、荆夷之国,莫违寡人之命。”这时的牂牁作为一个较大的国家,位于南夷群国之中。


综合各种史籍考证,牂牁国应建立在北盘江流域,所辖地包括有今口的水城、六枝、关岭、晴隆、普安、盘县、织金、镇宁、普定、安川关、紫云、兴仁、兴义、安龙、贞丰和云南的富源等地,中心地区当在六枝的毛口和晴隆县的河塘。


牂牁国内部支系众多,一些氏族部落存在积怨和矛盾,时常爆发冲突,其中一些濮(僰)人与一些脬牁人融合了,演变为夷濮和夷僚。这部分人具有“常佩双刃,善使劲弩”的强悍作风,对牂牁君的统治不满意,就联合起来与牂牁君对抗,牂牁君的贵族们当然敌不过强悍的“夷满”和“夷僚”,被他们推翻,新兴的夜郎国就出现了。


春秋末年到战国初期,黄河流域及长江下游一带,各国互相征战,干戈不息,秦、楚、巴蜀连年战争,对西南边远的少数民族地区,少有人注意,更无暇顾及,这就给夜郎国的建立和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机会。居于贵州境内的夜郎国乘此机会壮大起来,积极地向四面扩张,向北扩展,征服了且兰、鱉和牂牁等国,在南部则征服南盘江和红水河沿岸的越人部落。因而到了秦汉之交,形成〈史记〉所说的“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的局面。


牂牁夜郎时代,布依族完成了由原始社会阶段而进入奴隶社会阶段,社会发展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虽然这一时期的布依族经济文化比起中原来说还比较落后,社会发展较为缓慢,也极为不平衡。但同其自身的发展相比,则大大的进步了。夜郎国末期,“夷濮”与“骆越”人互相融合形成了“濮越布依”族。


正如《天下郡国利病书》记载:“僰有姓氏,用练缠头,衣尚青碧,背领裤缘俱刺文绣。裳裤覆膝,亦织斑带以为行缠。……女,绾发撮鬆,饰簪,压衫之前后左右文绣绚烂,长裙细摺,膝以下亦刺文绣。行缠杂以靑紫,出则著草履。……婚则论财,丧则戚邻咸聚,挝鼓作乐至夜,男女杂遝,自有番书,卜日不同中国。”这些虽是后人的记载,从中可以看出其历史源流和变化状况。现在的布依族还保绍有类似的风俗习惯。布依族先民使用牛耕也是较早的,以此作为祭品更是普遍,布依族丧葬砍牛的习俗,由来已久,这些都反映布依族与牂牁夜郎时代的历史渊源。


牂牁时代的社会比起部落联盟时期要稳定得多,进步得多。农业和手工业已发展到一定的水平,布依族的旱稻(布依族称“毫里”,即野地生的谷子)种植是最古老的种植技术并采用古老的谷种,每亩产量可达二三百斤左右,生活相对稳定许多。(僰)人还把种植荔枝、姜等药材和林木的经验从巴蜀等地带入,对牂牁地区影响很大。


到了夜郎时代,农业和畜牧业进一步发展,不但有了自足,髦中和笮马也成为输入巴蜀地区的主要产品,牛羊的饲养更加普遍。《华阳国志》称:“平夷(今毕节)山出茶蜜。”接近平夷的一些夜郎地区,养蜂和种茶也布很大发展。夜郎的冶炼技术已达到相当水平,考古发现这一时期的铁器和铜制品等工艺虽不如中原一带的产品,但也具有相当高的技术水平。《后汉书·地理志》称:“淡指出丹。”《后汉书,郡国志》云:“夜郎出雄黄。"同时这些矿产品还出市巴蜀等地。


牂牁、夜郎的经济文化发展到相当的水平,也推动了布依族医药文化的全面发展,布依族医药文化此期呈现了许多特点,主要有:


1.医药认识的提高


布依族医药从原始发展到巫医文化盛行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岁月,到了牂牁、夜郎时代,由于与中原的交往日甚,人员交流增多,布依族医药文化受到中原医药的影响增大,从原始的感性认识向理性认识过渡,已有“症”、“病”之雏形认识,并广泛吸收周边其他民族的医药经验,使布依族医药有了长足的进步。


随着农业,畜牧业的发展,布依族地区的种植、养殖业也相应的发展。《史记·平准书》曰:(帝武)通西南夷道,乃募豪民田南夷,入粟具官,而内受钱于都内。”牂牁,夜郎时期,汉朝统治阶级从中原地区招募大姓豪族(称豪民)将他们派往边远地区,在加强其统治力量的同时,也为边疆人民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促进了生产的发展,这也使布依族的种植、养殖业盛行,养猪、狗、牛、羊、鸡,养蜂,种姜、荔枝等药材,扩大了布依族巫医用药的范围,他们在行医的实践过程中,对一些临时采制有闲难的草药也移入园中栽种,随采随用,方便其行医用药。同时他们也在不断地改变用药的方法,使得行医的疗效更加显著。


2.布依族卫生保健的发展


布依族讲究卫生。每至岁首(布依族地区多数“以十一月为岁首”)家家都必须清扫房前屋后,屋内“打扫阳尘”。衣物、被子都要淸洗,“干干净净”过大年,个人或家庭卫生差的,都会被同村人所指责。


早期布依族村寨盛行传统的“干栏”式建筑。如邝露《赤雅》中所说“人栖其上,羊犬豕畜其下”。“干栏”建筑历史上最早见于《魏书》:“盖南蛮之别种,种类甚多,散居山谷……依树积木,以居其上,名曰干栏。干栏大小,随其家口之数而定。”干栏一般是木质结构的二层楼房,上面住人,下面圈养牲畜。这一方面是由于饲养牲畜方便圈养,另一方面人的居所与牲畜分开,保持清爽干洁的环境。


端午节,有集百草(中草药)治百病之说。人们趁此机会,识别一些药材。上山见草,采可入药,能治百病;漫游山间田野,能抛弃身上病邪,正所谓“游百病”。这一习俗由古流传至今,现在端午节的街头常见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人挑着几十种草药走卖。


为防疾病,采摘艾蒲悬于门上,蒲入水缸内可杀虫祛毒邪,避疫往来。端午,天气开始炎热,为防痢疾、腹泻,用生石灰及蓼草、旱连草,撒于厕内,有防蚊虫、杀蝇之功。用雄磺加大蒜捣烂兑酒喷洒房前屋后,床上床下,涂于四肢裸露部位以下防虫、蚊、蛇叮咬。


早在远古时期,布依族先民就已知道卫生保健的作用,并能用于日常生活中,使人们的生活质量得到进一步提高,生存繁衍有了更大的保障。

原文标题:牂牁、夜郎时代的布依族医药